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还。
从青藏高原到渤海湾,大河汤汤,蜿蜒5464公里,历经4000多米海拔落差,孕育5000年中华文明。
从水患频繁到岁岁安澜,日月轮转,黄河文化在传承中创新,治黄事业在探索中优化,流域发展在转型中提质。
大河奔涌,积聚万壑归流的洪荒伟力,奏响新时代的澎湃乐章。
一条大河哺育一个民族。
中华民族的母亲河——黄河,最初是什么样子的?
听,这是黄河源头的水声。
地处青海南部的三江源地区,是长江、黄河、澜沧江的发源地,每年向下游输送清洁水超过600亿立方米。
在上世纪末,自然变迁、人为活动等因素,曾导致这里草原退化、河源断流……
2016年试点建设,2021年正式建成的三江源国家公园,以人与自然和谐共生为目标,让从事传统畜牧业的当地牧民成为生态管护员。
尼格,是三江源国家公园的一名生态管护员,从小在黄河源头长大。他说,他们的生产生活都离不开黄河的滋养。作为生态管护员,有责任、有义务保护好黄河源头,保护好生态环境,让源头的清水造福更多的子孙后代。
从青藏高原发源,黄河平静清澈,一路汇无数涓涓细流,穿越扎陵湖、鄂陵湖这对高原姊妹湖后一路蜿蜒而下,劈山开岭,奔向人烟更加稠密的黄土高原。
“宁夏川两头子尖,东靠黄河西靠贺兰山”。
“天下黄河富宁夏”道出了母亲河对这片土地的宠爱。
黄河在宁夏境内全长397公里,虽然不到其总长的十三分之一,但作为沿黄9个省区中唯一全境属于黄河流域的省区,宁夏近90%的水资源来自黄河,60%的耕地用的是黄河水,78%的人口喝的是黄河水。
由于宁夏境内山舒水缓,引黄条件得天独厚。自秦汉以来,两岸百姓就屯垦戍边,在黄河上直接开口即可引水灌溉。2017年10月,宁夏引黄古灌区入选世界灌溉工程遗产,这也是黄河干流上的首个世界灌溉工程遗产。
宁夏引黄古灌区自秦朝起开始屯垦开发,历经汉代的移民开发、屯垦凿渠,唐代的筑堤引水、垦荒开田,元代的因旧谋新、建闸设堰,明代的疏浚修治、改立石闸,清代的“地丁合一,奖励开垦”,推动了宁夏平原由游牧文明向农耕文明转变,浇灌出“塞上江南”的富饶。
新中国成立以后,在国家的大力支持下,宁夏进一步加大水利开发力度。
青铜峡水利枢纽,是新中国第一个5年计划中的重点项目,于1958年开始修建。它的修建完成,使得宁夏结束了2000多年的无坝引水灌溉历史。
尽管黄河穿境而过,但宁夏却是严重缺水省区之一。解决水问题,关键在于做好灌区水文章。
在中卫市沙坡头区,李嘴村从2017年开始试点高标准节水农田。因为节水措施让村民们看到了实实在在的效益,纷纷自愿参与进来,到2022年,全村高标准节水农田已达3100亩。
近年来,宁夏在节水方面下足功夫,严守水资源开发利用上限,强化水资源最大刚性约束,在利用中保护,在保护中利用,让有限的黄河水发挥最大效用。
据宁夏回族自治区水利厅节约用水与城乡供水处四级调研员景清华介绍,“十三五”以来,全区人口增加52万,灌溉面积扩大156万亩,单位GDP水耗、单位工业增加值水耗分别下降37.6%、43.2%。引黄取水量由最高88亿立方米稳定到目前的63亿立方米左右,以有限的水资源支撑了经济社会高质量发展。
在中卫市沙坡头,腾格里沙漠与黄河在这里相会。这景象不禁使人想起唐代诗人王维的千古名句,“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
“中卫多种一棵树,黄河少落一粒沙。”中卫市地处腾格里沙漠南缘,成为了黄河流域重要的生态节点、生态屏障和生态通道。沙区综合治理历来是当地工作的重点所在。
中卫市西郊林场场长唐希明投身治沙事业已经超过三十年,他和他的团队通过多年努力探索,让沙漠披上绿装,挡住了沙漠的扩张。唐希明说,一代接着一代人干,现在中卫西北边形成了一道绿色的屏障,保护着基础设施,保护着铁路线,保护着黄河。
经过几代人努力,以麦草方格为基础的治沙模式已基本控制了沙害侵袭,腾格里沙漠向北倒退了25公里。
沙漠退却的同时,中卫市多年来有效利用黄河水资源,目前已有33万亩左右的沙区变成了灌区,昔日黄沙漫漫的沙海成为生机勃勃的绿洲。
经过持续努力,中卫市境内绝大部分沙漠得到有效治理,剩余的原始沙漠风貌则成了宝贵的旅游观光资源。
天下黄河富宁夏,宁夏儿女护黄河。黄河宁夏段水质连续5年“Ⅱ类进Ⅱ类出”。
充满生机和活力的母亲河仿佛一条巨龙,滔滔向东、绵延不绝。